张桂光:唯冀千霜寿,不争一日长(羊城晚报)
2023-04-09 18:33:32   来源:羊城晚报   评论:0 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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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桂光:唯冀千霜寿,不争一日长
 

原创羊城晚报羊城派2023-04-09 09:04
文、图、视频/羊城晚报全媒体记者 孙磊 实习生 宋骥才

 
       3月31日,著名古文字学家、广东省书法家协会主席、华南师范大学教授张桂光,携新作《荧晖阁丛稿》做客广州楠枫书院,现场讲述自己几十年来与古文字、书法、诗词结下的深厚缘分,展示精彩的粤语诗词吟诵艺术,并介绍岭南名家前辈在上述领域的骄人成就。
       4月初,羊城晚报记者走进张桂光教授的家中,一眼望去,窄窄的空间里,堆满了与古文字学相关的书籍。翻开《商周金文集注》《金文大辞典》的书稿,红色的校注,密密麻麻;蓝色的便签,层层叠叠。穿着素净、年逾古稀的张桂光,仍孜孜不倦,致力于梳理和传承古文字学,这是他用力最多、也是成绩最著的事业。
       作为岭南书坛的领军人物,张桂光练习书法的地方却仅为家中安于过道的一张折叠桌:用时打开,尽情挥毫,不用时,便收起来,既不占用空间也不显眼。生活中也有愉快的闲暇时光,张桂光会用粤语吟诵诗词,在抑扬顿挫之间感受古诗,获得与古人心灵相通的体验。
       “唯冀千霜寿,不争一日长。”这副挂在张桂光家中客厅的对联,是他几十年为人、为师、为学的生动写照。
 
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但要把钟撞好
       羊城晚报:古文字学这门“冷门绝学”要想取得成绩,需付出异于常人的努力?
       张桂光:这个是肯定的。读铭文,文字、音韵、训诂都要通,还涉及政治、经济、地理、历法等方面的内容。古文字学不是纯粹单一的学科,它是讲综合、讲联系的,经学、史学、考据、辞章,甚至方术、民俗等知识都需具备,要付出异乎常人的努力理所当然。
       尤其对于我这个政治教育系出身的人来说,中文本科的课有不少还要补。我的用功,主要还是受研究生同学陈抗的影响。他每天上午8点半坐到11点半,姿势始终如一,看书做笔记也一丝不苟,下午、晚上都不例外。我最初是怕惊动他而保持安静,慢慢地,也养成认真读书的习惯。
       羊城晚报:是什么吸引您进入这个领域的?
       张桂光:最初是因为爱好书法,后来又学习篆刻,篆刻必然要接触古文字,我就开始学《说文解字》,一步步走进古文字学的世界。于我而言,不是一开始就觉得古文字有什么特别魅力,只是因为我“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一定要把钟撞好的理念,做一行爱一行而已。但进去之后,慢慢地,确实会发现一个个古文字背后的美感和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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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张桂光教授辨析“人”旁和“卩”旁 图/Ratty
 
       羊城晚报:您之前提到要“美化简化字”,简化字该如何延续古文字的底蕴和魅力?
       张桂光:美化简体字是书法家的职责,我1993年访问台湾时就提出来了。当时我在台南师院(现台南师大)作讲座,一些高雄书法界的老人家也过来了,谈到简化字时,这些老人家比较担心,说简化字破坏了文化,我同他们讲了简化字的来源后,他们表示可以理解,但简化字笔画少,难以写得好看。我提出,正因为难写好,书法家更有责任将它写好。如何美化简化字?书法家有重要的责任。
       这个理念也是受容庚先生影响。容老重视简体字,是基于对文字发展历史的了解。20世纪30年代容老就编写了《简体字典》,简化字方案实施前他已身体力行地使用简化字。我强调让简化字进入书法大家庭,强调书写的规范化,是从维护祖国语言文字纯洁性出发。
 
用耐得住艰苦与寂寞的精神去探求真理
       羊城晚报:古文字学研究的道路上,容老对您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张桂光:那当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很崇拜他。第一次见到容老是在1964年。朱庸斋、李曲斋两位老师赴羊城晚报社参加广东书法篆刻研究会组织的春联书写活动,听说容庚、商承祚二老都会出席,我便跟着去了。虽然这次见面的时间不长,但容老举手投足之间表现出的蔼然风范与儒雅气度、行笔着墨时表现出的神闲气定与和穆安详,在我少时的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到了1975年,我把自己讲座、教学的内容油印成一本小册子《学点书法》,并试着拿朱庸斋老师写的介绍信拜访容老。容老热情地接待了我,不仅认真看了,还给出了较高的评价,对不足的地方也提出了中肯意见。多年后,我读研究生期间,帮容老整理图书时,发现这本油印小册子居然与容老的其他藏书整齐地摆在一起,当时非常感动。
       我1978年跟陈永正等人一起考上研究生,在容老门下求学,做学问的方法、态度都受到他的影响。1980年9月,我们开始访学之旅,每到一个单位,都会预先出示容、商二老的介绍信,所到之处都能得到热情接待并提供方便,不少博物馆都带我们进入仓库看甲骨、铜器,这些都是非常宝贵的经历。
       羊城晚报:古文字学是冷门学科,研究古文字学需要有“坐冷板凳”的精神。您会担忧这个专业的传承吗?
       张桂光:董作宾在《甲骨学五十年》中讲,甲骨文字研究到了今日,易认的字都认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一些难以突破的硬骨头,不少地名、事物名用字甚至因为时移世易成为永远无法解密的死文字,所以今日能新认一个字或指出前人认识的错误,都是很不容易的。
       今天做古文字学的研究要比我们当年的条件好很多,现在一打开电脑就能找到现成材料,我们当年都要经过一本书一本书的翻阅,一段一段的手抄摘录的艰辛积累过程才能获得的。
       现在投身古文字学的年轻人,已无须像我们当年那样艰苦、寂寞了,但应有耐得住艰苦、寂寞的精神,去探求真理,尊重每一个人的研究成果,不要轻易地予以肯定或否定,发扬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精神还是十分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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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张桂光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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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网注:张桂光是省实六五届校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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