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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示Dean Lung真实身份4(陈家基)
2020-06-30 11:25:07   评论:0 点击:


揭示Dean Lung真实身份4
——1907年9月从Galway寄到千秋里
给Dean Lung进隆万昌的信封
 

       4月26日,通过联络人黄祥光,我得到了H.W.C.签署的发给Dean Lung的一封日期为9月17日发自Galway的信件的照片,同时还有一个1907年9月从Galway寄到千秋里给Dean Lung进隆万昌的信封(题图)。当我看到这个信封时,我不禁脱口而出:“百分百,一点没错!”
       这个让我觉得马万昌就是进隆,也就是Dean Lung本人的信封,这个让研究者陈晓平第一次看到时情不自禁地惊叹“Oh, my God!”(天哪!)的信封,它看上去其貌不扬——饱经岁月沧桑,虫蛀破损,残缺不全。然而就是这个信封,饱含了极其丰富的信息。
       信封以中英文写成。英文是Dean Lung, Bark Sha Post Office, Sun Ning, Canton, Ch(ina),中文是“广东新宁白沙旺(此字残缺)记信馆交千秋里村进隆万昌收”。
       当Dean Lung,进隆和万昌这三个名字作为收信人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信封上,似乎一切的解释都是多余的了!
       我看到信封后极力平息激动的心情,马上对信封进行了仔细的研究与分析,因为第二天的4月27日下午,央视的《新闻调查》节目组约了要在台山千秋里对我进行采访,我必须做好充分的准备,我必须有百分百的底气告诉他们,并且通过他们告诉全国乃至全世界关心“丁龙”的人们,我们找到了“丁龙”,他就是台山白沙千秋里的马万昌!
       这个信封上一共有四个邮戳,两个在正面,是寄出地邮局的戳,左上角的一个应该是盖在邮票(已缺失)上的,仅可辨认年份的数字7,右下角的邮戳基本完整,可见文字为“GALWAY SEP ??2 M 1907”。尽管邮戳被虫蛀导致某些信息缺失,但它却保留了最重要的信息:此信发自Galway(戈尔韦),时间是1907年9月。
       信封背面保留下来的残缺部分有两个邮戳。应该是寄达邮局白沙邮局的落地戳。
 
 
01.
 
       白沙邮局收到日期为 “丁未九月十九日“,即农历丁未年九月十九日,另外一个邮戳的日期为“丁未九月廿日”。估计此戳加盖的时候手抖,造成了字迹模糊与重影。收信局应该是同一个邮局白沙邮局。一个邮戳有“白”,一个有“沙”,互为补充。
众所周知,卡本蒂埃晚年居住在家乡Galway,因此这个信封应该是他写给Dean Lung的信所使用的信封。但问题是,它究竟是哪一封信的信封?
       我注意到信封正面右下角的邮戳上有个虫蛀的痕迹,而日期看上去是1917年11月17日的信中也有一个相同形状的虫蛀痕迹。
 
 
02.
 
       然而这只能够说明这封信与这个信封曾经同时被马万昌及其儿子马维硕保留,同时被同一条虫蛀过。而信上写明11月份的信无论如何不可能穿越到9月份寄出。至于为何11月份的信会与9月份的信封放在一起保留,唯一能够解释的可能性就是最初保管这些信和信封的马维硕,如同他自己所说,“看不识此信所讲的事情”,因为不懂英文,发生把信与信封张冠李戴的事情是不足为奇的。
       这个信封上从Galway1907年9月?日寄出。白沙邮局收到是丁未九月十九日。按照资料,清朝末期的邮局邮戳是以农历纪年入戳。农历丁未九月十九日按照公历计算,是1907年10月25日。
       按照台山的早期华侨信邮专家李柏达的分析,当时一封信从美国纽约寄出,到达新宁(台山旧称)白沙,路上所需的时间大约在30-40天之间。按这样分析,那封9月17日所写的信,如果是在9月17日至9月20日之间去Galway邮局寄出,到达新宁白沙邮局是1907年10月25日,前后35-38天,因此这个信封完全是有可能就是9月17日的信所使用的信封。所以我才敢断定那封9月17日的信的书写年份为1907年。
       至于为何有两个落地戳,信为何寄到旺记信馆交进隆万昌收,而进隆万昌为什么是同一个人而不是两个人,李柏达在《新闻调查》中作了详细的分析。这里我借花献佛,引述李柏达的主要看法如下:1. 这封信有两个落地戳,一个(丁未九月十九日)是邮局收信日期,另一个(丁未九月廿日)是邮局送信日期;2.旺记信馆是当时兼办华侨私信的机构,在1913年出版的《万国寄信便览》上的广东新宁白沙的信馆名录上,确有“旺记邮政局”;3.信封上的收信人“进隆万昌是同一个人。因为写信有规矩,如果信寄给两个人,是并列写的。此信的进隆万昌并非并列写,由此判断是同一个而不是两个人。
 
 
03.
 
       另外一个很关键的质疑就是,没有资料证明卡本蒂埃学过中文,也不知道他能够写中文。那么这个既有英文又有中文的信封出自谁之手?我初看到这个信封是也有同样的疑问。
       一种可能性是继续留在卡本蒂埃家中工作的新宁人Mah Jim帮卡本蒂埃写的。这种可能性仅仅是猜测,没有任何的证据支持。
       我把疑问立即发给了马万昌的曾孙女马嘉燕,她回复说这信封很可能是Dean Lung写了,留给H.W.C.的。
       我于是沿着这个思路研究下去。
       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Dean Lung在离开卡本蒂埃回国以前,为了便利以后卡本蒂埃与自己的通信来往,事前写好了一批有自己家乡地址和姓名的信封交给卡本蒂埃。作为卡本蒂埃多年的贴身随从与管家,心思缜密而且体贴人的Dean Lung完全会这样做。
       问题是:怎么证明这是Dean Lung的笔迹?
       我把这个信封与已知的Dean Lung所写的给哥伦比亚大学的捐款信的笔迹进行了简单的对比,左边为信封上的笔迹,右边为Dean Lung的捐款信。
看看两个文件上面相同的文字或字母的相同之处,然后……我相信读者也会得出和我一样的结论:
 
 
04.
 
 


05.-06.
 
       那么,信封上面那些漂亮的中文字是否Dean Lung马万昌的笔迹呢?
       按照卡本蒂埃对于Dean Lung的为人的描述,Dean Lung并非一个目不识丁的野蛮人,而是一个有教养的人,能够写出那样漂亮的中文字,不是不可能的。
       我向马万昌的后人询问他们是否有保留任何马万昌的手迹,至今为止,尚未得到肯定的答复。
       而返回来的信息都是坏消息,一个比一个更令人叹息!
       由于马万昌的后人大部分都移居海外,马万昌晚年时和马维硕一起居住的祖屋前几年遭受了入屋盗窃,许多的物品被窃。加之祖屋久无人住,许多东西发霉了,前两年马万昌的曾外孙回国时曾经请千秋里的邻居帮忙清理扔掉了许多的书报纸张,很多可能有价值的东西估计被扔掉了。
       另外,马维硕临出国定居前曾经把一个保险柜交给曾外孙家中保管,说明这里面的东西十分重要,要好生保管,以后如果他回来,要完整交还给他。然而,这个可能装有马万昌重要文件的保险柜几年前在没有人居住的曾外孙(后来移居美国)家中被盗,盗贼把整个保险柜偷走了。
       历史就是这样,充满了遗憾。但是我们很感激马维硕在1972年的那份家书,他在家书中说:“今从内信夹来英文信一封,就是在64年前你的祖父马万昌和一位很富有的美国人剩下来的一封通信,我看不识此信所讲的事情,故特寄给旅外的儿女们看看,亦为我们家史中作参考的材料,也有所收益也。”
       感谢他为我们保留了这些重要的证物,帮助我们确认了:
       百余年来中外学者与热心人一直苦苦寻找的Dean Lung,原来就是台山市白沙镇千秋里村的马万昌!
       这些信件与信封,让我们终于对历史有了交代!
 
九(二)班  陈家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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